记忆中的西宁老行当青海日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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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曦微露,老西宁城又开始了熙熙攘攘的一天。不管城里的还是城外的小商贩们,都早早起床,收拾好自己的家当,他们将材料和用具装好,或放置到小推车里,或挂到担子上,迎着晨光,准备外出营生,小店也早早开门,迎接顾客的到来,这是半个多世纪前老西宁的一幕。流动的卖水小贩西宁城并不缺水,但老西宁却有个特殊的行当——卖水,这个场景在我省画家鲁峻先生的画作《西宁城隍庙全图》中,就出现过。当时西宁城中经常会举办庙会、法会等活动,一些商贩就专门在这些活动上售卖。每当活动时分,现场人流熙攘,从西宁四周早早赶来的商贩们,将摊位设在活动场地的周边,摆出凉面、酿皮、“甜甜水”等各种小吃,忙碌着。这时,卖水的小贩就开始吆喝了,“卖水了,卖水了,老爷山的水了哎,五泉山的水了哎!”在场的香客大多知道,卖的水并不一定是原产地的水,但人们喝了之后,都会心满意足,只为了图个吉利。有的香客喝上一碗“老爷山的水”,口中赞叹道:“今儿我喝了老爷山的水了!”一些商贩头脑更加灵活,他们经过加工制作,将普通的水制成“甜甜水”,售卖给小孩儿。其实,“甜甜水”的制作并不复杂,大概就是一碗糖水放几颗酸梅、核桃,再加一些白砂糖,但对当时的儿童来说,却是不常喝到的饮品。保苗据老西宁人杨恺先生回忆,老西宁城有一种卖花的行当,颇受老百姓欢迎。不过,那时卖的花不是现在所看到的一束束的鲜花,而是连土带根的一株株盆栽的花。那时的西宁城还没有大公园可供人们休闲游玩,不过人们居住的院落里面一般都有一个小花园,卖花的人正是看到了人们的这种需求。每当暮春初夏,卖花的小贩们就将栽培好的长寿菊、大丽花等连根带泥分好,装进两个木箱子里,用担子担着走街串巷去卖,边走边吆喝。到了初秋,卖花的商贩就换了品种,他们的担子里大多放上了菊花,这些菊花虽然品种不多,但五颜六色,十分好看,他们看到花园较大的院子,便停下将担子卸下来,边歇脚边大声吆喝:“卖花了,卖花了!”等到把院子的主人喊出来后,小贩便麻利地拿出几株花,热情地介绍一番。等顾客决定买后,小贩便双手把花的根部捏紧,将花儿连带着泥土一起交给顾客。“担担匠”的拨浪鼓货郎的历史,几乎是与封闭的经济和交通相伴的,在偏远的山区里,前些年还可以见到。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老西宁城,交通虽然较为便利,但商业设施不如现在便利,货郎就充当了外卖员的角色。货郎的货都挑在担子里,所以青海人将货郎称为“担担匠”。打开“担担匠”的担子,针头线脑、香烟火柴、毛巾肥皂、铅笔信封……小件东西应有尽有,一副担子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杂货店。老西宁城的货郎们走街串巷,去的大多是城市边角的地方,因为那里店铺少,需要货郎送货上门。几声吆喝,屋里的人们都知道货郎来了,人们也都知道货郎拿的是那些物品,便拿着零钱出来,等货郎前来。一些货郎不吆喝,却拿了一个拨浪鼓,一摇,人们就知道货郎来了。受人欢迎的果子驮水果商贩是早晨行动最早的人群之一,因为他们要早早去果子店进货,去得晚了,剩下的果子就不太新鲜了。那时西宁的冬天,人们能见到的果子很少,只有民和的冬果、化隆的软儿等个别几种,为防止冻伤,商贩们一般用毡包将果子裹好。穿得鼓鼓囊囊的商贩们,一个个解开麻袋或毡包,仔细翻看之后,便将毡包一角握在手里,表明他已经看上了那袋子水果,只等店家议价过秤。夏季,乐都、循化一带的杏子、花檎、沙果等陆续上市。农民们将自产的果子用骡马或驴驮运送到西宁,人们便把这些驮运果子的人群称为“果子驮”。清晨五六点钟,西宁的小商贩们便去迎候果子驮。驮子一到,小贩们一拥而上,为得到新鲜的果子你争我夺。果子驮到果子店,由店掌柜定价过秤,每百斤加两成,由小贩们带领农民到果子店,小贩们净赚两成利润,收入很不错。有些小贩是自购自销,驮回家存储起来设摊销售。当时,到西宁经营的青海本地水果主要从民和、乐都、化隆、贵德等地运来,往返不太方便,一些果子店的店主看到了客户需求,便在店里设置客房、马厩、停车场地,以方便长途贩运的商贩住宿和吃饭。上世纪60年代,茶卡盐场的工人们在工作。图片均为资料图作者:王春雪来源:西海都市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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